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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我並不是非你不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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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玉不負所望說出來這個玉瑾日思夜想的名字。

“如此, 就讓容陌師妹與本座同行, 大家都沒意見吧?”玉瑾例行公事, 詢問意見。

宋玉:喜聞樂見。

林詩簡:不是我就好。

忠心長老:快把那小魔女帶走, 讓我們清凈幾天。

異心長老:兩位嫡系要是都出了意外,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。

結果顯而易見, 全票通過。

既然敲定了行程,那他們這群人坐在這裏也沒了意思, 就都散了。

“宋玉師妹, 陌兒……容陌師妹怎麽缺席了?”待所有人都散了, 玉瑾問著宋玉。

剛才不問,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面, 怕別人誤會她的意思, 以為她要責難陌兒,現在問是放心不下。

“阿陌她病了,起不了身, 她的徒弟來找我請過假了。”宋玉神情平淡的說,“都病了許多天, 好像始終不見氣色, 我本來想議事結束後去看她的, 不過現在……”

宋玉往前伸了下臂彎,滿滿一懷的竹簡,紙帕……怕是短時間裏是無法從事務裏抽身而出了。

“我會替你去看望她的。”說著,玉瑾已經往外走著,迫不及待的樣子。

宋玉搖頭, 掌門師姐是怎麽知道她是要托其去看望阿陌,而不是幫她分擔事務的?不過是自己想去而已,真是太不坦率了。

那一片的翠色已至腳下,玉瑾卻在猶豫著,最後還是踏足進去,這是陌兒的地方,在她接近的時候,容陌怕是已經知道了。

還沒等她推門,裏面已經傳來容陌劇烈的咳嗽聲,似是要把肺給咳出來。

“喝些水。”

容陌扶著床沿咳的癱軟了身體,突然被人扶進懷裏,一杯溫水也被送到了嘴邊。

這氣息……容陌也沒客氣,就著來人的手喝了幾口,總算是緩過勁來,也有了能唇槍舌戰的體力。

“掌門師姐怎麽大駕光臨了?”容陌微微推開玉瑾,刻意保持了距離。

被推開的玉瑾有些沒反應過來,一直以來都是容陌撒著嬌往她身上蹭,現在這局面……

“平陽門需要我們一起走一趟。”玉瑾板起臉,剛才的擔憂與心疼似乎從未出現過,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。

“這樣啊~我知道了。掌門師姐請回吧。”容陌沒有片刻猶豫地下了逐客令。

“你不要再鬧了。”玉瑾受此冷遇,終於爆發了。

“掌門師姐在說什麽?恕容陌身體不適,不能陪掌門師姐閑聊了。”容陌一臉無辜,不過身體不適卻是不假。

容陌臉色白到嚇人,靈力狀況,玉瑾放出神識感知了一下,每位長老的居所都有結界,維持這結界都是長老的靈力,翠竹居周遭的結界看似堅固,可是外強中幹,一碰就碎。

“掌門師姐這是做什麽?”被玉瑾抱起的容陌先是被驚了一下,然後滿臉不讚同地看著玉瑾。

“我不帶病秧子同行。”說著,玉瑾就帶著容陌瞬閃離開。

與回來的元初夏擦肩而過,元初夏一言不發地目送她們遠去,然後進內室,將買回來的糕點放進櫃子裏。

玉瑾的殿上有一眼得天獨厚的靈泉,一年四季霧氣縈繞,水溫也是適宜。

玉瑾將容陌放入靈泉其中,自己也踏入水中,不顧容陌的阻攔,探知容陌的經脈狀況,卻發現在其胸口處似有懈怠,有一股內息團集不散,顯然是受了內傷,而這情況有些熟悉。

“什麽時候?”玉瑾問道,同時也在惱著自己,這傷看起來已經有一些時日了,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。

容陌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,越笑越大聲,把眼淚都笑出來了。

“掌門師姐不會連自己的功法特性都忘的一幹二凈了?還是說是在嘲笑我?”

“我的功法……”玉瑾有些發怔,那傷勢確實是她的功法所致,但她什麽時候對容陌動過手?

玉瑾搜刮著回憶,難不成……明明從後山到主殿依著容陌的速度不消片刻,可那日卻足足晚上才回來,是她心急之時傷到陌兒了?

“畢竟是我傷掌門愛徒在先,為此以死謝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容陌觀察玉瑾的表情變化,大抵也知道其在想什麽,原來那天完全沒註意到我嗎?

“我為你療傷。”玉瑾無言辯解,看著容陌蒼白的臉色,心抽抽地疼,陌兒的病痛是她造成的,這個認知在腦海裏徘徊不斷。

“那就有勞掌門師姐了。”容陌乖巧地在靈泉中端坐,她也不想以這種病怏怏的姿態去別的門派丟人現眼。

可容陌越是禮貌有禮,玉瑾心裏越是翻江倒海,若是以前陌兒定會撲上來撒嬌的。

療傷之事不能馬虎,玉瑾強迫自己收起萬般心緒,而容陌此時也解去了衣衫,光滑白皙的後背卻有著一片不小的淤青。

玉瑾忍不住撫手上前,只是輕輕碰觸,耳邊就聽到容陌的吸氣聲:“這是?”

“啊~這個嘛?當時被掌門師姐推開的時候撞樹上了。”容陌不甚在意地答道。

那片樹林可是出了名的堅硬如鐵,玉瑾手指一頓,隨即無力地垂下:“等我給你療傷後,再給你疏散瘀血。”

“掌門師姐事務繁多,容陌怎敢勞煩,回去後我會讓初夏幫忙的。”容陌態度依舊疏離。

“她又不通醫理。”玉瑾皺眉。

“那我去找宋玉師姐,再不濟還有林師姐不是嗎?”

我可不是非你不可哦~容陌嘴角微勾。

玉瑾似乎也聽明白了容陌的弦外之音,嘴長了長卻是一句話也未說出口。

手掌撫上容陌的背,運足內息,慢慢將容陌那股真氣牽引出來,即便已經小心謹慎,但容陌還是感受到了莫大的痛楚,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時滾落,身體也抖動不停。

容陌嘴唇發白,終是沒忍住,嗆出一口鮮血,血跡濺落靈泉中,霧狀散開,漸漸消失無蹤。

“真是對不住,弄臟了掌門師姐的靈泉。”容陌故作輕松地說道,就是不想在師姐示弱,畢竟已經嘗試過了,沒有心軟不是嗎?

“不要說話。”玉瑾心上似乎裂了道口子,源源不斷地流著血。

遼完傷,容陌已經沒有了意識,整個人躺在玉瑾懷裏,軟軟的沒有什麽攻擊力,也說不出刺人的話。

玉瑾給容陌裹了厚厚的衣服,抱著她離開了靈泉。

連出發去平陽門的日子尚有幾天,玉瑾打算先調養一下容陌的身子,她的功法她還是有數的,容陌現在狀態不亞於大病一場。

容陌醒來的時候,入眼就是熟悉的紗幔,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,擡擡手臂,卻發現衣袖被東西壓著。

擡眼看去,是玉瑾,玉瑾的手裏還拿著還在滴水的手帕,容陌輕手輕腳地拿過旁邊的薄被,想要為玉瑾蓋上,卻還是驚動了玉瑾。

“陌兒醒了?還好,不燒了。”玉瑾試著容陌額頭的溫度,她為容陌療完傷後,沒想到下半夜的時候容陌就發起高燒,都已經兩天了。

“掌門師姐一直照顧我,真是辛苦了,我就不打擾掌門師姐休息,告辭。”容陌掀起被褥就要起身,可是強壓在床上無法動彈。

“陌兒原諒我好不好?”

容陌被玉瑾緊緊地抱在懷裏,耳邊傳來玉瑾祈求原諒的話語。

玉瑾都知道了,在容陌高燒不退,元初夏闖殿來鬧的時候,再加上江皓的佐證,所有的事都清楚理順在她的面前。

懊悔差點將她淹沒,就如元初夏的嘶吼一般,她真真切切地後悔了。

玉瑾靜靜地等待著容陌的回答,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。

“才不要。”容陌輕飄飄的三個字卻讓玉瑾如墜冰窖,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,讓容陌一度懷疑自己會被勒死。

不過玉瑾還是松開了容陌:“這樣嗎?”

“嗯,我累了,所以換師姐了。”容陌語氣帶著些小小的雀躍。

“陌兒的意思是?”

容陌淺笑不語。

風沙漫天,方圓幾百裏只找到一個紮著的棚子,飄著面食的香氣,幾張矮桌三兩客人,棚子的主人看起來是個六旬老人,臉上的每道褶皺都似乎在訴說著經歷的風霜。

“老伯,來兩個饃,再盛兩碗粥。”清靈的聲線引人側目,帶著大大的鬥笠辨不清容貌,但不能想像定是一位妙齡佳人。

“小姑娘一個人?”老者看著來人身量挺單薄的,又是個姑娘家,不由多問一句。

“不,我和阿姐一起,去平陽門投奔叔伯的。”小姑娘看向已經坐在桌子前的人,那人同樣是一身鬥笠。

“這裏可是虎狼之地,你們兩個女兒家,還是離去的好。”老伯將饃遞給小姑娘。

小姑娘接過:“多謝老伯提點,我與阿姐無用,但尚有一些自保之力。”

“有如此能力,說不準真的可以在這地方闖出些名堂。”老者看著鍋子,“這粥還要等一會。”

“不急,我們還要朝過往的路人打聽一下叔伯的消息呢。”

“你們的叔伯是?”

“平陽門的白軒,老伯有聽說過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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